江慕温正埋头看着题目，还没完全缓过神来，温亦辰的声音便在她的耳边悠悠地响了起来，带着一丝慵懒：“怎么？不会做？”
话刚说完，便吓得江慕温整个人一颤。
眼前这姑娘，俨然一副做贼心虚了的模样：“会——应该会......你再等等，我马上就想出来了。”
这种类型的题温亦辰给她讲过，可不巧的是，她在举一反三这方面并不是很擅长，她怕说出口后温亦辰会生气，所以才给出了这般回复。
下一秒，温亦辰便轻声笑了一下，有些无奈，而无奈中，似乎又有着一丝少有的温柔。
“我记得——我睡之前，你看的也是这道题目。”
“......”
好像有些装不下去了，江慕温看了温亦辰一眼，随后尴尬一笑：“您的记忆力真好。”
温亦辰一手托着腮，一手抓起了一旁的水笔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了起来：“和笨蛋比起来，的确好太多了。”
“......”
在温亦辰身旁补习了这么久，于温亦辰的这般毒舌，江慕温早已做到了心如止水，然，但她却从来没有几次能成功反击的。
无奈，只好乖乖地将练习本推到了温亦辰的面前：“我不会做——”
温亦辰看着那道题，无动于衷，依旧熟练地转着手中的那支水笔。
“温亦辰......”
“求我啊——”温亦辰慵懒地道了一句，嘴角顺势向上扬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，竟突然开始喜欢欺负起来眼前这个小女生了。
江慕温看着温亦辰——不正常，今天的温亦辰似乎有些不正常，不，不是今天，是现在，是睡醒之后。
他是不是......睡傻了？
“我——求你。”许久，江慕温才不好意思地憋出了这三个字。
水笔在温亦辰的手中转完了最后一圈之后，便利索地被他给握在了手中：“最后一遍——希望你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认真去听。”
......
时间过得很快，一眨眼，就到了平安夜。
华灯初上，整座城市中弥漫着一股专属于圣诞节的温馨。
平安夜正逢周五，江慕温一到家，就收到了一条温亦辰发来的消息：「今晚有事，不补习了，好好休息，希望你的脑细胞们能平平安安地过一个平安夜。」
“......”江慕温看着手机屏幕，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。
大概在他眼里，江慕温每次学习，就是大型屠杀现场——屠的不是人，是可怜的脑细胞们。
而温亦辰的这句话，更是话中有话，说白了，就是“今晚有事，不补习了，晚上好好休息，你是个笨蛋”。
过了一会儿，江慕温才回了一句：「希望你也能平平安安地过一个平安夜。」
温亦辰这么毒舌，并且能茁壮地长到这么大，应该也算是一种奇迹了。
江慕温听了温亦辰的话，乖乖地在家休息了一晚上，连书包拉链都没有打开过。
第二天一早，温亦辰又给江慕温发了一条消息：「我昨晚回家的时候看到你家门口有一个很大的袜子。」
江慕温迷迷糊糊地读完了这条消息，随后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。
很大的袜子？圣诞礼物吗？
不过很快，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——她都已经十七岁了，她也不傻，那些所谓的“圣诞老公公晚上会悄悄地把礼物塞进那只被你挂在床头的袜子里面”也不过是哄哄小孩子的。更何况，她也没有傻到把袜子放门口，等着圣诞老公公给她塞礼物吧？
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手机，随后手指在屏幕上轻触了几下：「我没在门口丢袜子啊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