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觉得自己不配。
——“谁是曲轻栀的家属？”
检查室里，护士走出来，问。
“我是。”谢暮寒立即大步上前，关切问道，“她怎么样？情况还好吗？醒了吗？”
护士开玩笑地道：“你怎么不问问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？”
谢暮寒没有思索，脱口道：“她重要。”
护士羡慕地打趣道：“放心吧，母子都很好，你这个做爸爸的以后可不能偏心，孩子要气得哇哇哭的。”
谢暮寒往检查室里望去一眼，曲轻栀已经醒了，她正坐在做检查的窄床上，怔怔发呆。
他举步走进去，轻轻揽住她的肩，低声道：“还不舒服吗？”
曲轻栀摇摇头，没吱声。
女医生拿着刚出来的报告，说道：“各项常规检查都很正常，只是血糖偏低，平时饮食要注意营养均衡。孕吐的情况因人而异，有的人孕早期会想吐，有的人是孕晚期，也有人整个孕期都没吐过，这个不好说，要让孕妇尽量保持心情愉快。”
“好，明白。”谢暮寒听得很认真，他一边拿出手机，查询怀孕早期的相关资料，并迅速做了重点笔记，问道，“医生，是不是应该开一些叶酸给她吃，我们之前没有做备孕的准备。”
医生笑道：“别紧张，该开的补充剂都会开。你平时多关怀孕妇，让她保持开心，丈夫的爱是最重要的。”
谢暮寒边记录，边颔首。
曲轻栀看他再度发挥出学霸的气质，认真的俊脸格外专注迷人，不自觉间有点恍惚……就好像，他们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，从此恩爱一生，一起抚育教养他们爱的结晶。
他刚才的怒火，似乎在这瞬间都熄灭了。
也不再质问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。
“我们回家。”谢暮寒扶着曲轻栀下床，像怕碰碎她一般，动作很轻。
“我……能自己走。”曲轻栀偷偷瞄他一眼，如果她现在闹着要流产，他绝对不可能同意的。
事已至此，瞒不住他，只能再重新做打算。
“那我们走慢点。”谢暮寒握住她的手，感觉有点凉，包裹进自己的手掌里搓了搓，让她暖起来，“肚子饿不饿？有没有胃口吃一点东西？”
“想吃……上次你逼我干看着你吃的那一桌菜。”曲轻栀垂着眼睛，轻轻地道。
谢暮寒唇角划过一丝弧度，摸摸她脑袋：“好。”
检查室外面，陈嘉寒见曲轻栀安好无事的走出来，谢暮寒神色小心的牵着她，知道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，便识趣的默默离开。
谢暮寒眺目望了一眼陈嘉寒离去的背影，眸底闪过一丝异色。
陈嘉寒说的那些话，他还需要再好好查一查。
但不可否认，似有一颗小小的希望种子埋了下来，在他心底悄然生根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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