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玄听着这些以前只在神话传说中听见的故事，从龟丞相口中活灵活现的说出来，不禁感到心神激荡。
“龟丞相，你简直是一本活着的历史书啊！”他感慨道，“连轩辕黄帝、蚩尤你都见过。”
龟丞相嘿然一笑：“毕竟我好歹有点占卜的本事，想当初姜黎，哦，也就是后来兵主战神的蚩尤，还让老臣为即将到来的逐鹿之战预测结果呢。
当时虽然蚩尤兵强马壮，可占卜的结果却已隐隐显出不对。只可惜，当时的我虽然已年过半万，可到底龟微言轻，无法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。
唉，也怪不得当时的龙王心情急迫，现在回头看来，那是龙族最后一次返回陆地的希望。自此以后，人族在姬轩辕的带领下，即使脱离仙神相助，也依旧变得越来越强大，陆地霸主地位再不是其他种族所能挑战的。”
这一晚，唐玄在篝火旁听着龟丞相讲述他们龙族万年的变迁。
偶尔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渐渐获悉当初那些神话传说时代的人族历史。
比如，商纣王当时不满于向上天仙神供奉人牲，打破人间与天界的默契，致使封神之战发生。
而那时的龙王早已不敢像黄帝、大禹时期的龙王那般强硬，只能选择乖乖地跟在仙神后面走。
哪怕当时的龙王三太子被哪吒剥皮抽筋，最后却也不得不忍，这才在封神之战后，勉强分得一些呼风唤雨的神职，享受香火供奉。
后来周朝衰落，春秋战国，龙族借着乱世机会，将东海一些旁支王裔派遣到各条江河，兴风作浪，逐渐蚕食着人族民间信仰。
可好景不长，始皇一统，在他治下，凡是民间信仰神只必须向官府报备，有不从者，轻则推翻庙宇，重则鞭挞神像。
有过前车之鉴，龙族不敢对当世人皇有任何怨言。
虽然始皇去世后，秦随之覆灭，但后来的王朝，基本沿袭了他所设下的制度。
五千年来，龙族一直隐没在历史书背后，像龟丞相一样，旁观着陆地上的人族盛衰轮回。
唐玄听着龟丞相娓娓道来的故事，逐渐忘记现在身处末世，也忘记了迫在眉睫的丧尸入侵的危机。
时而替先祖的荣光拍腿喝彩，时而为民众饱受灾害而低头叹息。
两人一直聊到天明，却毫不觉困，直到伍老爷子前来换班，唐玄才后知后觉回过神。
“我的老天爷，好大一只乌龟啊！”伍援朝惊得眼珠子快掉下来，“唐玄，你从哪抓住这么大一只乌龟？”
龟丞相转过身，笑呵呵道：“小伙子，可否对老夫尊重点。”
伍援朝这下更是惊得差点没站稳：“他、他是谁？唐玄，这老头一把年纪，还学人玩什么cosplay的吗？背着个龟壳干嘛呢？”
“呃……”
唐玄正不知怎么解释。
龟丞相风轻云淡地一摆手，示意他来：“小伙子，不要惊讶，老夫乃是东海龙宫的龟丞相。”
“还小伙子，”伍援朝忍不住道，“看你鹤发童颜的模样，年纪肯定没我大，我今年可都九十三了。”
龟丞相捻须一笑：“是么，我今年一万零三百岁，很遗憾，小伙子，你的岁数连我的零头都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