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拍了拍胸口，努力将那股恶心压下去。
“没事，乔震，我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乔震是个男人，适应力比唐悠悠要好一些，但他的手也有一些发抖。
他庆幸小债主跟来了，两个人一起面对，比他一个人面对要好太多。
至少现在，他还算平静。
天眼见着快黑了，按照两人的计划，需要把刘管事的尸体处理掉。
乔震深吸一口气，紧了紧手里的刀，收走了刘管事身上值钱的东西。
又在他身上多划几个口子，让血多流些出来，这附近人烟稀少，但有狼出没。
唐悠悠已经平复得差不多，走过来问“我做些什么？”
“不用。天黑了，一会我们快点走。他的血会引来狼。”
乔震撕了自己身上山匪的衣服，将衣服碎片，连同山匪的刀一起扔到刘管事尸体旁。
做好这一切，两人检查了一遍现场才离开。
他们借着昏暗的夕阳先离开这片树林，离尸体够远了，才换下身上的衣服。
重新回到乔震父母的坟地，徒手拜了拜，才走回家。
唐悠悠和乔震到家的时候，天已经黑尽了。
今天没有月亮，家里黑漆麻乌的，一点光亮都没有。
乔震推开院子的竹板门，乔老二第一个听到动静。
“爹，娘？”
乔震应了一声“家里怎么不点灯？”
乔老大也走出房间“爹，娘，不用点灯，我们都习惯了。”
今天两口子不在家，孩子们为了省油，就没有点。
老大老二都过来接背篓，乔震没让，“东西我一会会收拾，老大你去把灯点上。老二扶着你娘去屋里。”
夜幕下，唐悠悠苍白的脸色，看不真切。
但老二明显感觉到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。
“娘，你没事吧？”
唐悠悠的手冰凉，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，没想到还是无法完全控制初次杀人的生理反应。
“没事，娘就是走远了，脚伤刚好没多久，有点累。”
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，她走路的时候，让脚“有点跛”。
老二这才放下心，小心地扶着她往屋里走。
进了屋，唐悠悠让老二先出去，一会儿她自己点灯。
她不敢让老二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。
“娘，您真的没事吗？”
唐悠悠正想说话，乔震已经跨进了屋“老二，你先出去，你娘累了。”
“哦，好的。爹，饭在锅里热着，我去给你们盛，还有娘的药……”
这时老大拿着点好的灯，走到正房外。
乔震将老大手里的灯接过来，“不用，你们都去睡觉，我来照顾你娘。”
老二还想说什么，被老大扯了一下衣袖，两兄弟就都走了。
陈氏已经搂着念儿躺下，本想起来服侍唐悠悠吃饭，听到乔震这么一说，就又躺了回去。
乔咏澈年龄小，早就睡着了。
乔咏荷没睡，但她听大哥和二哥都被爹赶了回来，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乔震拿着灯进了屋放在柜子上，转身把门关上，才和唐悠悠说话。
唐悠悠坐在床上，抬起头，脸色真的很差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
“乔震，我有些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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